更新时间:2025-08-21 04:03:31
1、摄影机的位置其一:《罗塞塔》的位置。达内兄弟认为电影总是希望看到人物的正面,所以在 《罗塞塔》 里,摄影机的目光紧紧跟随在罗塞塔的背后,我们有时认不清人物的面孔(她在想什么?)。《周家》里的周鑫处于这样的位置,我们跟着他穿越河堤、破巷、后厨,运动中的剧烈呼吸感和平静的世界有时是一种残酷的对比。
2、摄影机的位置其二:侯孝贤的位置。《周家》允许自己的人物有时跑出画框,摄影机只是固定,留下一幅永恒的故乡空间,有时人物会跑回来,但经常是不再回来。
3、虚构的语气:真实素材构筑的电影更加强烈地让我们认识到虚构的作用,上述的两个位置在剧情电影里服务于剧情的展开、人物的塑造、氛围的刻画,我们忽略摄影机的位置,忽略我们正在观看一部伪造的影片。
4、而素材越真实,虚构就越强烈。我们经常看见《周家》摄影的“想法”,有时人物即将跑出画框,摄影机出现了一种“瞬时思考”,究竟是跟随人物摇镜?还是保持不动?这完全出于导演即时的考量,由于“瞬时”的存在,这样的镜头既是绝对真实(无法拍摄第二遍),又是绝对虚构(摄影机的位置代表了一种态度)。
5、这样的镜头让我们觉得很亲近,因为摄影机站在了人物的一边,它跟着人物一起思考,在每个运动的节点决定自己看向人物的角度。
6、摄影机的运动不仅是空间上的,也是时间上的。《周家》的时间主体集中于2010年以前,2010年之后被相对压缩(这一情况在《贺家》中也有体现),这可能是一种诚实的“分离”。我们喜爱独立电影的原因就是,它永远更诚恳地反映作者和演员之间的关系,亲密或疏远、信任或怀疑、相爱或痛恨。
7、“分离”带来的是主题的缩小。《渡口编年》显著地从一个宏大叙事的野心开始,一如那部工厂题材的电影一样,在一场巨大的混乱之下,我们看到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,无数脸庞实际上组成了一幅图景,一个总的叙事幻想。
8、而在《渡口编年》持续性的记录下,摄影机的角度越来越小,日常的颗粒越来越细。我们一方面看到作者创作志趣的改变,另一方面也更随机地与周鑫的人生相遇,有时是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,有时只是送一碟菜而已。正是这样的随机性让史诗状的迷雾逐渐散开,我们更加贴近每个人物清晰的面庞。
9、片段的强度。这是我们从香特尔·阿克曼身上学到的,每个片段必须有自己存在的强度,以至于时间的车轮无法摧毁它。《周家》并非是一部以长镜头垒叠而成的作品,剪辑实际十分干脆,但也仍然保证一个动作的完整性。我们必须对莫名延长镜头的设计感到谨慎,冗长是精确的敌人,同时也是散漫的敌人,因为精确/散漫可以同时存在于一部电影之中,它们要求片段本身呈现生命性,不依赖任何其他片段就能成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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